12、格格不入(3/4)
碗的装泡面?”女生哑口无言,忿忿地没要袋子,用手抱着一堆桶面扬长而去。
万宁抱着她的黑色大塑料袋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跟在后面消失在夜色里了。
从前万宁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有些没规律,时不时就会腹痛,虽然能咬牙忍下来,却也并不好受。后来进了太子府,有太医和嬷嬷专门给她调养,又有太后为了子嗣丰足经常赐补药,她倒是调理好了身体,再也没痛过。
只是子嗣的事,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来的。
现在她这个身子,好像又有点不调,这一整晚都在寒颤抽疼,手脚都缩在被子里也没暖过来。
万宁第二天醒得很早,围着被子坐在床上查附近的医院,又觉得浑身无力,实在难以独自去开药了,只好给她最信任的何策打电话。
何策正在陪陈宥安上学,昨天万董说给陈宥安单独安排辆车,高一高三的课业时间不一样,别让陈宥安觉得不方便。
何策立马觉得是自己安排不周,今早特意跟司机一起来送陈宥安坐新车,
他接起万宁电话,听她说需要开几副药,拿出备忘录记下她说的药方,也没追问是要做什么的,反正开药的时候就知道了,不该多嘴就别问。
坐在一旁的陈宥安听到了听筒里漏出来的只言片语,他虽然不甚精通医术,但记忆力超群,居然凭着零星印象想起来了这是给太子妃调理月事的方子。
陈宥安感到耳热,看向窗外不再关注何策方向,非礼勿听。
今天因为不必等万里,他到得比平时早一刻钟,教室里还没几个人。
在稀稀疏疏的朗读声里,他沉下气来抄语文课本上的诗词,抄着抄着,一个念头忽然闪过:万宁,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方子?
何策执行力超强,万宁睡了个回笼觉,再醒来的时候熬好的中药已经送到她宿舍楼下。
室友上完课回来,看她拿着的透明杯子,还以为她在喝咖啡,听她说是治痛经的中药,感兴趣地问:“好用吗?我也想去挂个号调理一下来着。”
万宁不太确定:“一人一方,我的方子对你的病不一定管用,你最好让大夫看看。”
这个室友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,可又有些别扭,表情倨傲地默声拿着书包离开。
感受到尴尬气氛的万宁心里同样不舒服,又不是饮料小食,药哪有随便分享的啊。
喝了药又歇息片刻,万宁觉得身体舒适了许多,简单收拾了书包,也不在寝室呆着了,去图书馆看作业。
比起还在备战高考的可怜虫陈宥安来说,万宁的大学专业课程对她可谓如鱼得水般自在:她学的是珠宝设计。
她虽然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贵女,但也都在父亲安排下学过几年,描描花样做做女红都不在话下。而且她做太子妃时见过的好东西可真不少,宫里的首饰随便哪一样都是美轮美奂。
万宁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看杂志,看课本,看案例分析。
手边放了个蘸水的固体水粉盒,内嵌细杆狼毫,一点水就能溶解颜料,她用不惯马克笔,更适应工笔画的手感。
或许是经期让她情绪更为敏感,她想着室友的神情,想着昨晚路遇陌生女生的言辞,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“老古董”,跟新时代女性格格不入。
她的笔在白纸上无意识地描画,一笔一画成了个方框,再放进去个“人”字,便成了“囚”。笔迹颜色变淡了,她重又沾了点红色,“人”字添成“女”,“囚”字变成“囡”。
万宁把空白格涂上彩色琉璃光,又画一只纤纤玉手,成了镶嵌扳指。